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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有没有不是无脑爽文的复仇小说推荐?

发表时间:2023-07-11 11:47:47  来源:资讯  浏览:次   【】【】【
    【已完结~】     我发现未婚夫出轨了。出轨对象是我闺蜜宋宁嘉。     我冷眼瞧着他们深陷在偷情的欢愉中无法自拔,却又离不开我的钱     他只拿我当长期饭票,     .

    【已完结~】
    我发现未婚夫出轨了。出轨对象是我闺蜜宋宁嘉。
    我冷眼瞧着他们深陷在偷情的欢愉中无法自拔,却又离不开我的钱
    他只拿我当长期饭票,
    可惜了,我是有心眼的饭票……1
    “宝贝你别心急好吗?我的股票都被套死了,现在和她摊牌我就一无所有了。”
    高哲宇压低了声音哄着电话那头的“宝贝”,他边说边用他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我的脸颊。
    我本应该吃了高哲宇给我的安眠药后沉沉睡去的,可我怕产生药物依赖性,整颗的安眠药,我只吃了半颗。他如果足够严谨,或者我足够听话,此刻我应该还被蒙在鼓里,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幸福憧憬中。
    “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我知道我没迟轻有钱,可我真的很爱你。”
    高哲宇的手机声音很大,大到我能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我的闺蜜宋宁嘉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甚至能想象到宋宁嘉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像沾了露水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轻捧住咬上一口。按理来说,我此刻应该暴起,夺过高哲宇手中的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宋宁嘉破口大骂,然后将高哲宇从我的床上赶下去。
    无数个拆穿他的场景在我脑子里飞快闪过,我强压住心头怒火,继续假寐。
    她们背着我苟合在一起,然后又绞尽脑汁地瞒着我,就像精心准备的谜语,一下就被猜到了答案,那多没有意思?
    我倒想看看高哲宇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摊牌。难道在我们的婚礼上?
    “我知道,我也是真的爱你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迟轻说清楚的。”高哲宇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想如果我现在睁开眼,看到他他虔诚发誓的模样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几个月前,他向我求婚时候也是这样,捏着我的一双手,郑重地对我说:“轻轻,我发誓,我会用我下半生的时光,竭尽所能让你幸福的。”
    不过几个月,这份原本应该地老天荒的爱就变质了,宋宁嘉可真是厉害呢。可她也是情场老手了,怎么就不明白偷来的感情最后也不会属于自己这个道理呢?
    高哲宇挂断电话,依偎在我的身旁,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还顺势在我脸上吻了一口。他的嘴唇温润柔软,可一想到这张谎话连篇的嘴也吻过宋宁嘉,我胃里一阵翻滚。
    我一夜无眠,高哲宇却躺在我身边睡得安稳。
    晨曦微露,我扳开高哲宇紧紧环住我的手臂,阳光洒在他近乎完美的脸上,卷翘地睫毛轻轻颤抖,他很好看,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曾经我也是被他这具好看的皮囊蛊惑,肤浅地爱了他好几年。这样好看的皮囊,确实和宋宁嘉那张脸很配。看久了,都能从精致的轮廓中读出薄情来。
    宋宁嘉,我的好闺蜜。从幼儿园到高中,我都扮演一片绿叶的角色,衬托着她这朵瑰丽地人间富贵花,在绝对美丽的宋宁嘉面前,我就是绝对的丑陋。
    高二之前我只能仰望她,她的家世,相貌,学习样样甩我一大截,高二期末尾声,宋宁嘉的爸爸突然生意失败,背上了几百万债务,宋宁嘉的象牙塔彻底粉碎,原本应该按部就班走完完美人生路的她,却被迫退学外出务工替她爸还债。
    风水轮流转,我家祖坟冒青烟,我爸买***中了特等奖。我爸不懂投资,听我妈说钱放在银行会贬值,便把上千万的奖金都买成了商品房,前几年房价飞涨,我们家的资产翻了好几番,资本的力量就是这样,有了第一桶金后,财富就会接连不断地潮你涌来。
    我爸爸送我出国留学,学的金融管理。毕业回国后我开始拿着我爸给我的一些闲钱学着做点投资,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身为投资顾问的高哲宇,我们郎貌女财,一拍即合。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高哲宇翻了个身,然后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问我:“宝贝,昨晚睡得很香吧?”
    我点点头:“嗯,你给的安眠药真的很有效,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高哲宇凑到我身旁,把手伸进我的真丝睡衣里摸索,声线低沉地在我耳边呢喃:“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晚没来得及做的事要不然我们.....”
    我翻身下床,面带微笑地推脱道:“今天约了宁嘉给我做脸,还有不到两周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一定要把皮肤保养的晶莹透亮。”
    提到宋宁嘉,高哲宇好看的眉头微皱:“非要去她那边做脸么?上次她前男友那事,我胳膊现在还疼呢。”
    半个月前我生日,邀请了宋宁嘉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出酒店的时候,恰巧遇到宋宁嘉的前任季磊。宋宁嘉和季磊不是和平分手,季磊三天两头就来纠缠,当时季磊拽着宋宁嘉的手把她往出租车上拽。高哲宇出手阻拦,就和季磊动起了手,回想当天的高哲宇真是犹如篇幅侠上身,正义感爆棚。最后高哲宇和季磊都受了伤,还闹到了派出所。
    高哲宇一直向我传达的信息就是,他不喜欢宋宁嘉这个人。他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形容宋宁嘉“长相艳俗,毫无内涵”,说完还不忘夸赞我单纯可爱。
    当时我还感叹高哲宇的眼光真是清奇,毕竟宋宁嘉是公认的美女。现在想来,这不过是他给我投放的烟雾弹。大概在高哲宇心里,真把我当成了傻白甜。
    “对了,这几天我回家住,我妈说结婚前夕咱们最好不要住在一起,这样不吉利。”我换上衣服,对着还躺在床上滑手机的高哲宇说。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随即摆出一副舍不得我的委屈模样:“啊,可是我会想你唉。”声音中甚至夹杂着些许哽咽。
    死渣男,下届金像奖没有你我第一个不服。
    “克服一下吧,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我依旧微笑。
    “那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你也要想我喔。”他起身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我觉得恶心:“那我先出门了,你再睡会。”
    我驱车前往宋宁嘉工作的美容院,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和高哲宇整天黏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腾出空来和宋宁嘉偷情的呢?我估摸了一下,有一段时间他总跟我说要留在公司加班,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趁着空档幽会宋宁嘉去了。
    我是那么信任他,一次都没有查过岗,甚至还体谅他工作辛苦,买了煲汤教程在家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
    这样想着,我更恨他了。
    2
    浓郁欧洲宫廷风的包厢里,宋宁嘉用指腹轻轻地揉着我的太阳穴。她低着头为我调整脸上的膜布。我和她近到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即便是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的皮肤还是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莹晶莹剔透。这张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我看了都爱,别说男人了。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我应该把她俩各自藏起来的。要不是我有钱,像高哲宇这样的男人本就该属于宋宁嘉这样的女人。以前我不这么想,现在我不得不这么想了。
    一对俊男美女的相遇,注定是天雷勾动地火。也许她们从第一次见面就燃起了暧昧的火花,只是那时候我对自己和高哲宇之间的感情太有信心,完全没有提防宋宁嘉。
    “这是我们美容院的秘制配方,堪称回春一绝,你坚持做完一个疗程就能看见效果啦,不过你还是要保持规律的生活,少熬夜,还好有大牌护肤品的加持,要不然你的脸早就毁了。”
    宋宁嘉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双侧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该怎么形容宋宁嘉的长相呢?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又纯又欲。晶亮的眼眸仿佛一泓清泉,不落泪看起来也是楚楚可怜。
    毫不夸张的说,宋宁嘉凭借着这张脸,就能轻易俘获一个男人的心。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套着一个法国轻奢牌子的镯子,当季最新款,价格大概在三四万。
    “镯子挺好看。”我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
    “嗯,说来还是要谢谢你,你介绍的那些太太每个都在店里充了十多万的卡,上个月我提成拿了不少,要不然我也不舍得拔草。”宋宁嘉应对自如。
    “对了,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过几天我给你选件礼服,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哲宇的同事,你也该找个伴了。”
    我明显感到宋宁嘉的手僵了僵,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我敷着面膜,和宋宁嘉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这家美容院很高级,宋宁嘉也是店里的明星技师,我是店里的铂金VIP,只要我来,宋宁嘉就只需服务我一个人。她忙里偷闲,倒也乐呵。
    “你上回说,你爸妈给你准备了什么嫁妆?”她问。
    “也没什么,一千三百一十四万的,几套别墅,一艘游艇,还有一堆黄金首饰,我妈说黄金保值,还寓意我和高哲宇情比金坚,我倒是觉得太过俗气了。”
    “慕了慕了,那你和高哲宇有没有签婚前协议?”她继续问到。
    “还没呢,不过签肯定是要签的,给自己留个保障。他要是对我不好,一个铜板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我故意说给她听。
    果然,宋宁嘉脸色微变,我和高哲宇签婚前协议,一旦我和高哲宇结了婚,他自然不会轻易和我离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几年,高哲宇被我宠坏了,开上百万的跑车,浑身奢侈品,离开我他就会失去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他的许多客户,都是我穿针引线的。分手,对高哲宇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轻轻,说真的,你要仔细考虑清楚,我觉得高哲宇配不上你,你们家条件这么好,结婚就应该找门当户对的。”宋宁嘉看着我满脸老母亲般的担忧。
    她话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话里话外就是暗示我高哲宇就是为了我的钱。
    “我知道,换一个人也是一样,反正也没我有钱。花点钱倒无所谓,只要我开心就行。”
    宋宁嘉估计没有料到我想的如此洒脱,有些急躁了起来:“难道你不怕他只是爱你的钱吗?”
    我笑:“谁不爱钱?”
    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好色贪财是人的本性,美貌是可以复制的,可财富却是不可复制的。”
    宋宁嘉的脸色更难看了。
    做完脸,宋宁嘉又来了新的预约,我穿戴整齐,离开美容院的时候,前台堆着满脸的假笑,殷勤地提示我卡里的余额不多了,需不需要充值,以往我会毫不犹豫地充个几万,我摇摇头,我和宋宁嘉的友谊,也余额不足了。
    我上了车,刚发动。就看见宋宁嘉拿着一个罐子追出来,她奔到我的车旁,趴在我的窗户上,把手中的罐子递给我。
    “刚才来客人忘记给你了。这是我们美容院特制的面霜,可以养肤的。”
    我接过罐子,打开盖子闻了闻,淡淡的香味和刚在做的面膜如出一辙:“谢谢你了,最近皮肤状态是不太好,再这样下去婚宴都没法见人了。”我随手把面霜放进包里。
    宋宁嘉不忘叮嘱我:“轻轻,想要效果好,这个面霜用量一定要用足才行。”
    “安了,还有事,先走咯。”我一脚油门,后视镜里宋宁嘉的身影越来越小。
    3
    我了解宋宁嘉,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她给我的那罐面霜,我拿给一个开实验室的朋友帮忙检测了。检测结果显示,面霜含有较高浓度的水杨酸,大剂量上脸非常刺激,容易烂脸。
    宋宁嘉还是对我下手了。从小到大的情谊,最终还是敌不过一个男人。
    我给高哲宇腾出空间,就是想要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他是怎样跟宋宁嘉偷情的。跟踪这种事,大可不必我亲自去做,花点钱找个靠谱点的私家侦探就行。
    没过几天,我正躺在自家的黄花梨沙发上撸猫,手机叮咚提示,我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和短片。
    高哲宇开着一辆我闲置的SUV出门,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高他没有直接去宋宁嘉楼下接她,而是让她在路边等候,视频里宋宁嘉穿着紧身包臀裙和黑丝。连站在路边招手的动作都是风情万种的。
    高哲宇不可能带她回家,两人也没有往酒店去,而是选择把车开到了荒郊野外。
    私家侦探是娱记出身,拍摄技巧娴熟,角度刁钻,即使是黑灯瞎火的野外,我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车内春光乍泄。宋宁嘉脱得只剩下丝袜,娇嫩的红唇在高哲宇的脖颈上游走,每个毛孔都散发出最原始的欲望,而高哲宇也像久旱地禾苗疯狂地汲取着宋宁嘉送来的甘露。
    她们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身体欲望,像两只发情的野兽。
    更让我恶心的是,根据视频上的时间轴,高哲宇在完事后还给我发了微信说很想我,没有我在身边他都睡不着。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却在我眼皮子底下爬到我脑袋顶上拉屎。
    我妈端来一盘切好的梨子,我赶紧收起手机。要是被我妈看见这番香艳画面,血压必然会原地升高。
    “你看你,大冬天露个脚踝,也不怕老了得病。”我妈边说边拿来一条毛毯盖在我的腿上。
    我窝进我妈怀里:“妈,我不想嫁了,我舍不得你。”
    我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什么傻话呢,又不是见不着,实在不行你和哲宇就住家里,家里宽敞。”
    “妈,其实你不太喜欢哲宇,对吧?”
    其实我看得出来,我妈对于高哲宇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也谈不上热情。
    我妈活了大半辈子,风吹雨打,最穷的时候跟我爸摆过路边摊,睡过窝棚。我们家发达之后我爸又犯了原则性错误,小三打电话给我妈“逼宫”,我妈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充分运用她前半生积累的智慧,拿捏住我爸的软肋,将小三打的节节败退。
    从我妈的身上,我汲取的人生经验就是,女人必须把钱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我曾看过一本书,书里说爱情不过就是一种感觉而已,这种感觉的新鲜感只能维持三个月,或者更短。两人能在一起多久,不取决于爱的有多深,而是取决于双方对于爱情的态度。
    “妈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喜不喜欢,妈就希望你找个能真心对你好,疼你爱你和你相互扶持的男人。”多么简单朴素的愿望。
    多么简单朴素的愿望,可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实现。乱花渐欲迷人眼,这花花世界,诸多诱惑,谁又能始终保持清醒呢?
    姜还是老的辣,我妈观察力极为敏锐:“怎么突然问这些,是不是和哲宇闹变扭了?”
    我不想瞒我妈,这种时候,我更需要一个人和我站在同一阵营:“不是闹变扭,是我发现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宋宁嘉。”
    我妈皱眉,啧叹道:“没想到竟然是宁嘉,之前老宋还不上高利贷,你还拿了六十万帮她,敢情她就这样对你?果然人心隔肚皮。也庆幸你没和他结婚,妈给你出头,看谁敢欺负我宝贝女儿。”
    我摇头:“别别别,这事您让我自己处理好吧?”
    我妈忧心忡忡地看我:“你能处理好吗?妈怕你太感情用事了。”
    你们说过高大罂粟花综合症吗?罂粟花是一种极其喜爱阳光的花朵,低矮的罂粟花一定会讨厌长得最高大的植株,因为它遮住了它们赖以生存的阳光,招摇显眼。有人除掉它们,会让低矮的罂粟花感到幸灾乐祸,低矮的罂粟花也甘于低矮,以免遭受被砍掉的命运。
    我原本也是低矮的罂粟花,甘愿在尘埃里汲取养分,可我无意间长成了最高的那一株,于是乎所有的花朵都希望将我砍去,以显示命运是公平的。它们不甘心和它们一起从尘埃里长出来的花长得比它们高大。
    自从我们家发迹后,有人为钱接近我,也有人为钱疏远我。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洒脱,我一下子就变成了“双失”人员,友情和爱情,同时背叛了我。我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浴缸里无声流泪。
    是时候反击了。
    4
    我的脸又红又肿,我当然不会蠢到用宋宁嘉给我的“加料面霜”,酸对皮肤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芒果过敏,哪怕只是沾染一点果汁,我都能红肿好久。
    我约了高哲宇在他公司楼下见面,见我包着丝巾戴着墨镜,高哲宇满脸关切地问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我摘下墨镜,给他看我脸上的红肿:“这几天涂了宁嘉送我的面霜就这样了,去看了医生说是过敏了,一时半会好不了,看来婚礼得延期了。”
    “啊?可是喜帖都发出去了....要不,你坚持一下?”听我说婚礼要延期,高哲宇明显不情愿,试图说服我。
    “一辈子一次,谁不想美美的?你看我的脸都这样了,化妆都未必见得了人。”我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私家侦探装了监控装置的手机“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款带钻的手机吗?我特地买来送给你,就当做是补偿吧。”
    这款手机售价三十几万,手机上镶嵌了一排钻石,奢华无比。可是我给高哲宇的这一部,却是山寨货,手机上镶嵌的不是真钻,是水钻。换做是以前,我毫不吝啬就给他买了,可现在,他不配。
    收了礼物,高哲宇掩饰不住地开心,拿着手机摆弄着:“宝贝你真是太好了,我爱你。”高哲宇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手机卡,拿着手机爱不释手。
    我手机里装了个APP,可以实时监控高哲宇的手机,他和人聊微信,打电话,我都能看见。
    高哲宇[你疯了吧?你给迟轻擦了什么?她脸肿成那样。她现在说要延迟婚礼,你能不能沉住气?]
    宋宁嘉[老公,人家不是故意的。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人家真的好难过。老公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啊?]
    高哲宇[别急,等我搞点钱,这几年我和她在一起压根没搞着大钱,我现在跟她摊牌,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
    宋宁嘉[你真的要和她结婚?那我怎么办?]
    高哲宇[等我跟她生个孩子,到时候我就吃定她这张长期饭票了,你放心,我的心在你这里。]
    宋宁嘉[我就知道老公最爱我了,人家买了新的情趣内衣,晚上穿给你看哦。]
    说完,宋宁嘉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衣,男人最是无法拒绝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
    原来在高哲宇心里,我不过是张长期饭票。低级的情欲让他欲罢不能。
    可惜了,我是张有心眼的饭票,这些年吃穿用度我从不吝啬,但是高哲宇却没从我手中得到我任何资产,房子车子都在我自己名下。股票、基金也是我自己在打理。
    高哲宇这几年混的并不好,其实他投资眼光一般,我介绍给他的客户,要不是看着我的面子上,早就换人了。他的领导也没少给他穿小鞋,高哲宇早就在我面前说了无数次想自立门户了,就等着我拿钱让他一展拳脚,我之前是真的不想他太累,希望他多腾出点时间陪我。
    报复一个人最佳的手段是什么?无非就是捧杀,何谓捧杀?把他捧到他做梦都想达到的高度,然后让他重重摔下,捧得越高,摔的越痛。
    得亏这个监控系统,让我看清楚高哲宇有多能演,他边跟我打电话边跟宋宁嘉在微信上调情,聊天内容不堪入目,聊到火花四溅的时候,假装自己困了,告诉我他要睡觉了,转头就和宋宁嘉开起了视频。他对我打着哈欠,声音里满是倦意。可笑的是,他可以和宋宁嘉不穿衣服聊到深夜两点。
    我漫无目地的开车在街上闲逛,反省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的男朋友要和我的闺蜜一起背叛我。想到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死光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精致的妆全被晕花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顶着一张花脸毫不顾及形象地到一家便利店买水,在柜台里整理东西的收银员闻声转过头来招待我。四目相对,我先认出了收银机后的脸。
    是宋宁嘉的前男友,季磊。
    “你怎么在这上班?”我把水轻轻放在玻璃柜台上,掏出手机付款。
    季磊盯着我的脸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我,没好气得反问一句:“那我应该在哪上班?”
    说起来我和季磊没见过几次,对他的了解也是从宋宁嘉嘴里听来的,几年前宋宁嘉在北京打工时认识了季磊,当时季磊还是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季磊就跟着宋宁嘉一起回到A市。
    宋宁嘉从没正式把他介绍给我过,我知道他们的事也是宋宁嘉在我面前控诉季磊游手好闲甚至还对她使用家庭暴力。
    “行吧。”我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于无脑,付完钱转身离开。
    谁知季磊追了出来:“等等,你刚才买水钱多付了。”
    我一看扫码转账记录,才发现,自己刚才手一抖,多打了两个零。
    “你跟我来,我把钱退给你吧。”
    其实他不说,这钱不就落他口袋里了吗?我有些不相信,他是宋宁嘉嘴里的那种人了。
    季磊在收银机上一顿操作,然后把我多付的钱退还给了我,而后又递了一包湿巾给我指着我的脸说:“擦擦吧,你这样出门鬼都被你吓哭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湿巾,季磊吞吞吐吐地问我:“宁嘉她还好吗?我联系不上她,她把我拉黑了。”
    我把湿巾敷在脸上然后胡乱抹了一把,说:“她很好,现在正忙着和我男朋友偷情呢。”
    季磊看起来不太相信我的话,直到我把手机里那段车震视频给他看,他才合上半张着的嘴,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的脸上愁云惨雾的,抿着嘴唇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看得出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最终我从季磊口中听到了有关宋宁嘉去北京之后的事,辍学后她跟着亲戚去北京打工,干过电子厂,也干过服务员,又累来钱又慢,赚钱的速度赶不上她爸还钱的速度。最后宋宁嘉下海去夜总会当起了坐台,季磊和她是通过当时的微信摇一摇认识的。
    当时季磊还在读大四,感情上也是一张白纸,他心疼宋宁嘉的遭遇,然后纵身跳入了这场感情旋涡。因为宋宁嘉要替她爸还钱,季磊不想宋宁嘉再去夜总会出卖色相,便拿出了父母给他留学的钱,帮宋宁嘉还债。他现在都不敢回家,因为父母一直以为他在英国留学。
    季磊和宋宁嘉恋爱的这几年,宋宁嘉也是劈腿惯犯了。每次季磊发现宋宁嘉跟人搞暧昧,宋宁嘉都是先矢口否认,无法抵赖的时候就把自己包装成弱势群体,把自己那段被逼下海的经历拿出来控诉命运不公。然后再眼泪汪汪地求季磊不要离开她。
    她一边享受季磊对她的全心全意的爱,一边替自己找好下家,然后适时把季磊甩了。
    夺笋呐!
    我原本想邀请季磊加入我的阵营的,但转念一下,这是我跟宋宁嘉还有高哲宇的私人恩怨。而且我看得出来,季磊似乎对宋宁嘉还有留恋,万一他倒戈相向,那我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5
    高哲宇拿着合同来来回回端详了好几次,终于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跟我确认:“宝贝,你真的投资给我开公司?”
    “当然,我想清楚了,以你的水平窝在现在的公司里,太屈才了。咱们要结婚,你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我端着水杯小口地喝着柠檬蜂蜜。
    “太棒了,宝贝,我一定会干出一番成绩的。”高哲宇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不过……你知道的,我拿钱出来给你开公司这事,我父母不是太同意,为了证明咱们两人齐心协力,我出大头,你出小头。公司挂我名下,你任总经理。这样我还可以利用我的关系拉拉业务。”
    听到我让他出钱,高哲宇有些犹豫,我又旁敲侧击地说道:“宝贝,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这也是我父母的一个考验,我爸说等我们结婚后,就把写字楼过户到你的名下。”
    听到我这么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高哲宇,爽快的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他哪里能想到曾被他驯服到就像绵羊的我,到头来会狠狠咬他一口。
    高哲宇是有些积蓄的,虽然不多,但拿个二三十万出来是没有问题的,再不济把我买给他的奢侈品送去二手店,也是能凑出一些的。
    在利益分配上,高哲宇没好意思跟我分配清楚,这也即将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
    高哲宇辞去了公司的工作,临走前还不忘带走了老东家的一批客户。翻脸无情和他出轨的举动如出一辙。高哲宇和老东家也为此结下了梁子。
    自从公司开始装修,高哲宇就收敛了许多,有时宋宁嘉找他,他也会以“忙、走不开”为由,推脱宋宁嘉。
    只不过只要宋宁嘉闹腾一番。高哲宇就会丢下手头的事,去哄她。
    我从没想过要把高哲宇绑在身边,他要是真的爱上了宋宁嘉,跟我坦白我可以接受并且退出,我顶多是难受一阵子也就释然了,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一个傻瓜用谎言来欺骗我,戏耍我。
    高哲宇的行程被我安排的满满当当,今天和李总打高尔夫,明天和王总品茶,对于结交权贵这件事,高哲宇乐此不疲,我们每天应酬到后半夜才回家,高哲宇自然更是无暇顾及宋宁嘉。
    抽不出时间陪伴,就用金钱打发。这一点,高哲宇真是做的不赖,宋宁嘉也是真的好打发,送个一两万的包,就能让她消停许久了。
    高哲宇沉浸在我给他画的大饼里,对公司的前景充满了希望。高哲宇和我摊牌的事又搁置下来了,他现在想着利用我这块跳板多捞点钱,自然是不可能跟我摊牌的。
    宋宁嘉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多次要求高哲宇摊牌无果后,她沉不住气了。
    宋宁嘉约我见面,还特地叮嘱我不要让高哲宇知道。我假装毫不知情地赴约。
    不知道为什么,摊牌都喜欢约在咖啡厅,宋宁嘉没有化妆,一看到我,红红的眼眶就翻滚起了泪花。
    “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我明知故问道。
    “轻轻,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但我从她脸上看不出半分羞愧。
    “你知道对不起我,还做?”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她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在我看来她就是明知故犯,劈腿这种事都是自主选择,你不想,别人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就范?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你坦白了,其实我和哲宇,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我还为了他做了人流手术。求求你放手成全我们好不好?”宋宁嘉哭的梨花带雨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所以呢?你今天约我出来跟我坦白,是让我成全你们?我又没有拿绳子绑住高哲宇,他要是真想跟你在一起,大可以跟你一走了之,而且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有意思吗?你插足我的感情,还要像个受害者一样跑到我面前哭,你觉得我应该同情你吗?”
    听了我的话,宋宁嘉的身子僵了僵,抽泣了几声后瘪着嘴说:“我们不一样,你那么有钱,没有高哲宇你也可以找到好的对象,可我.....你都不知道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我....”
    没等她说完,我便打断她:“够了,一件事说太多了会让人觉得乏味,你别像祥林嫂一样抓着自己的不幸说个没完,你的不幸也不是我造成的,你爸被人逼债我是不是还借了六十万给你?我也没袖手旁观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不知道她跟高哲宇“肉搏”的时候想到我会不会有一丝愧疚,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但凡她有愧疚,都不会踏出这一步。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勾引闺蜜的男朋友?
    我原以为我的话会让宋宁嘉无地自容,可我实在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她真是个诡辩奇才,她说:“如果你和高哲宇的感情没有问题,我怎么插的进来?归根结底还不是你有问题?”
    她的这套“受害者有罪论”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觉得你和高哲宇是真爱?宋宁嘉,你好歹也是在风月场上混过的人了,怎么这么天真呢?”我不禁觉得好笑“你想知道你在高哲宇心里是什么位置吗?我让你看清楚。”
    我给高哲宇发了个微信,告诉他宋宁嘉约我见面,宋宁嘉的手机立刻响个不停。
    高哲宇紧张地给我发来消息[那个疯婆子说什么你都别信,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我举着手机给宋宁嘉看:“看见了吗?他称呼你为疯婆子。你以为高哲宇爱你或者是我?呵,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跟我在一起图我的钱,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图肉体上的欢愉,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自己。你呀你真是拎不清。”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凭什么?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你可以过这样的生活?而我.....我却要受那些屈辱?”宋宁嘉咬着贝齿,她连哭泣都那么动人。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命,世上的好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吧?”我没有耐心继续和她说下去,拎起包优雅转身“对了,欠我的六十万我可是有借条的,你想想这笔钱怎么还我,要不然可就上法院起诉了。”
    既然撕破脸了,哪里还有情面可言?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6
    高哲宇一直在微信上追问,宋宁嘉跟我说了些什么,宋宁嘉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什么都说了。”
    接着,高哲宇就在微信上跟宋宁嘉撕起了逼。撕逼过程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两人曾经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现在成了恶语相向。
    正当我感叹她们之间的真爱太过脆弱时,她们两人又互相道歉,重归于好。我也见怪不怪了,垃圾和垃圾总是能惺惺相惜。
    高哲宇算是两条船一起翻,可他天真的以为,哄完了宋宁嘉后就能三言两语地摆平我。
    [老婆,我是激情犯错,是她勾引我的,我压根就没想和她联系。那一次是我喝多了,让她钻了空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本来是不想回复的,可他的说辞实在可笑。
    [钻什么空子,从哪儿钻的?从你裤裆吗?男人敢做还不敢当了?高哲宇,给自己留点体面吧,对了,你被解雇了。]
    高哲宇只是个高级打工仔罢了,公司挂我名下,他只是个被我任命的总经理,我随时可以解雇他,大不了赔偿他三个月工资。
    [我也有股份的,我转了三十万给你。我还有转账记录。]
    我笑,我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我们没有签股权协议,他给我转账的三十万也没有注明用途,我们是恋爱关系,我对他也有许多赠与,也有大额转账,他怎么证明这个钱是用来合伙做生意的呢?
    我丝毫不惧他起诉我,打官司费时费钱,反正我现在只剩下钱了。
    分手了谈什么?当然是及时止损。
    我第一时间换了家里的锁,房子是我买的,高哲宇只是我的同居男友,高哲宇进不来门,急的找物业,我出示了产权证,物业也摇头表示这事他们管不着。他敢破门而入,我就敢报警抓他。
    家里的奢侈品他都来不及打包带走,在他回来之间,我就请了家政阿姨来整理打包,全部送去了二手店。卖掉的钱我可以拿来给我家狗子造个豪华狗窝。
    原本整整一面墙都是我送给他的限定球鞋,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我的球鞋呢?我的球鞋去哪了?”
    “卖了。”我言简意赅。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卖掉!”
    “高先生,那些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我有购物记录,你有什么?你搬到我这边的时候,只有一个行李箱罢了,喏,我给你收拾好了,就在墙角,你记得带走。”我指着墙角一个落了灰的行李箱说道。
    “迟轻,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高哲宇咬着牙愤愤说道。
    “跟你学的。”我回击。
    “行,那我们法庭见吧。”高哲宇拉着他的破旧行李箱离开了。
    我也没闲着,催着宋宁嘉还钱,宋宁嘉她爸上门卖惨,我就把宋宁嘉和高哲宇偷情的视频发给他看,她爸也是羞愧难当,直骂宋宁嘉没良心。
    六十万,宋宁嘉上哪儿凑给我?她拿不出钱我就起诉她,顺带着连她工作的美容院也告了,因为她给我那瓶加了料的面霜我一直没丢,盖子内外都有她的指纹,停车场的监控画面也拍到她给我面霜的画面。美容院怕惹上官非,毕竟做这行口碑很重要,直接开除了宋宁嘉。
    她挖我墙角,我砸她饭碗,很公平吧?
    高哲宇带走老东家的客户,如今虎落平阳,老东家连着业内其他公司一起踩他,做人做事都一样,口碑差了想要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高哲宇添加了几个法务,一番咨询过后,大抵也是了解到告不赢我,对我的攻略也转成了苦肉计。
    冬季的雨丝丝寒意入骨,我和我妈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喝着温热地清炖血燕。
    “你说他都在雨里站了那么久了,腿不酸吗?”我妈指着铁门外的高哲宇问我。
    雨水打湿他的额前发,他狼狈地站在雨里,怀里抱着一束已经冻蔫儿了的玫瑰,他在雨里站了最少有八个小时,他的羽绒服已经湿透,他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这一幕就像俗透了的青春偶像剧。可我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动容,就在前一晚他还在和宋宁嘉商量怎么能扳回一局,但凡还有翻身之地他都不会厚着脸皮来找我。
    他原本想的是,把我送给他的钻石手机拿去卖掉,但被告知手机是高仿的。他连最后一件可以转卖的东西都没有了。
    他现在所作所为在我看来不过是困兽之斗,不带有一丝悔过的那种。
    “要不你下去跟他说清楚吧,免得他今后纠缠你。”我妈叹了一口气,但也绝不是因为心软。
    谈恋爱原本是一件甜蜜幸福的事,交朋友也该是件真诚相待的事,可宋宁嘉和高哲宇却把我们之间原本应该单纯美好的关系变得尔虞我诈。
    我没有那么大度,我为我自己眼光有问题而感到遗憾,友情和爱情,我都看走了眼。在我荷尔蒙狂飙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渣男,心甘情愿吃下高哲宇精心炮制的糖衣毒药。我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也绝不能给人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我窦地觉得那蔫儿了的玫瑰红的很刺眼。
    我拉上窗帘,拒绝了我妈的提议:“有些分手,是不需要告别的。”(完)
    《恋爱失火》作者:挽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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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有没有不是无脑爽文的复仇小说推荐?

    我的父皇比任何人都想弄死我。
   
    宫里的那群女人,更是一天恨不得照着吃饭的点,弄死我三次。
   
    我恨透了这一切,可我先得活下去。
   
    要不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暗卫太给力,我都活不到意识到我爹想杀了我这件事实的年纪。
   
    2
   
    我爹想杀了我,皇后更想杀了我。
   
    我被皇后交由华贵人抚养。
   
    和「华」这个字代表的流光溢彩完全相反,华贵人住在离冷宫最近的院子。
   
    那院子,又小又窄,光线严重不足,冬天冷得像冰块,夏天能把人给融化掉。
   
    一年四季的份额,比如衣裳,比如首饰,再比如冬天的炭火,夏天的冰块,无一例外地被克扣。
   
    偶尔会领到足额。
   
    那肯定是菱月将管事内侍伺候好了,那管事才会看在菱月卖力服侍的份上,把华贵人的份额给发放齐全。
   
    华贵人身边,除了菱月,还有两个宫人。
   
    宫女雅奴,宫人小拙。
   
    我名义上的监护人是华贵人,不过具体抚养我长大的,是菱月、雅奴和小拙。
   
    皇后派人将我送到华贵人院子里的时候,那内侍盛气凌人,根本没将华贵人放在眼里。
   
    华贵人冰着一张美人脸,对于我没有半点兴趣。
   
    还是菱月从皇后派去的人那里,把我抱了过去。
   
    还微不可查地颠了颠我。
   
    后来菱月跟我说,那时候,我冲她来了一个笑。
   
    笑得灿烂明媚,好像那座阴暗寂寥的小院子,都被那个笑给点缀得有了几分颜色。
   
    3
   
    皇后的人离开后,华贵人一个眼角都懒得施舍,拍拍屁股,回屋继续补眠。
   
    菱月自作主张,把我安置在她的床上。
   
    小拙挽了袖子,在后院用边角料,耗时半个月,给我打造了一张足够舒适平稳的婴儿床。
   
    菱月虽然是一等宫女,可是在华贵人身边伺候的,是雅奴。
   
    在伺候华贵人的间隙,雅奴会抓紧时间过来看我一眼,有时候会抱着我,捏捏我的脸,「真是一个白玉做的娃娃啊。」
   
    「只可惜。」
   
    就在小拙哼哧哼哧为我做着婴儿床的期间,华贵人偶尔会出门透个气,拢着袖子,披着一头上好的乌黑亮丽的长发。
   
    眉眼素着,仍旧散发出惊人的美艳。
   
    「你们倒真是好闲情逸致。」
   
    她并不喜欢我,却不阻止三个宫人细心照顾我。
   
    4
   
    于是我就在这个常年阴冷潮湿的小院子里,长到了十二岁。
   
    十二岁的生辰那晚,我第一次见到外公放在我身边的暗卫。
   
    在我出生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遭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稍微过火些,便可以致命的那种。
   
    但是也许无知是福,在那些「意外」里,我竟然毫发无损,活到了意识到那些「意外」根本不是意外的年纪。
   
    「意外」在我生辰时出现得尤其频繁和严重。
   
    比如此刻,我莫名其妙被反锁在一间布满了灰尘的屋子里,屋子外是滔天热浪。
   
    5
   
    有人从屋顶跃下,把我救出。
   
    在她要把我打晕之前,我低声喊,「住手!」
   
    对方迟疑片刻,我抓住机会问,「你是谁?是有人要杀我?」
   
    在冷宫里长大的、没有亲娘在身边保护的孩子,总是比普通孩子更快识别出自己的处境。
   
    她对着我跪下,「公主,属下阿均,是在您身边保护您安全的护卫,是大人安排属下守护在您身边。您是赵氏唯一的血脉了。」
   
    我听菱月说起过,我外公姓赵,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将军。
   
    在冷宫的西北角关着的疯子贵妃,是我娘。
   
    「公主,」阿均垂着眉眼,「请保住这个秘密。」
   
    6
   
    一路穿行在小路上,我成功避开所有在暗处窥视那间着火小屋的毒蛇。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会让他们的主人欣喜的结果。
   
    靠近华贵人的院子时,我看到了一瘸一拐走着的菱月。
   
    在月色下,她显得瘦弱不堪,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击溃。
   
    「菱月!」我大叫着她的名字,朝着她跑过去。
   
    月色清亮。
   
    在菱月回头的一瞬,我明明见着她眼旁的泪,可是下一秒,她就收敛起了所有的悲哀绝望,换上一张慈爱的笑脸。
   
    她为我把因为急速奔跑掉下来的头发捋顺,「公主,又去哪里玩了?奴婢给您弄来了些荔枝,今儿可是您的生辰。」
   
    她的手腕上有很明显的清淤。
   
    察觉到我发现了清淤,菱月想把手缩回去。
   
    可是我牵住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7
   
    那晚我在着火的小屋子里的事,除了始作俑者们,小院子里没有人知道。
   
    菱月却病了,烧得很厉害。
   
    小拙几乎把头磕破了,才请来了一位即将退役的太医。
   
    老太医给菱月把了脉,又在旁边询问了雅奴几句,出来后摇摇头,从宽大的袖带里取出一支小瓶子,递给雅奴,「一天三碗药,再擦上这药。」
   
    「就是这烧,熬得过,便能好。熬不过,」老太医说,眼里升腾起悲悯,「便准备后事吧。」
   
    雅奴哭着跪下,「大人,求大人您救救她~」
   
    小拙在旁边,一直用袖子擦着眼角。
   
    华贵人却冲进来,声音尖锐刺骨,「嚎什么嚎?死便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老太医在华贵人的疯癫姿态里,夺门而出。
   
    在老太医走后,华贵人走近菱月塌边,一滴滴的眼泪从她眼里滑落。
   
    「所以说死了多好。」华贵人的手抚上菱月的额头,「都遭受了这般屈辱,为什么非要活着?」
   
    像是在说菱月,又像是在说她自己。
   
    8
   
    菱月的烧反反复复,不过总算一日好过一日。
   
    没有菱月在外周旋,小院子的份例总是要被克扣掉几分。
   
    雅奴想去理论,华贵人却阴沉着脸,「谁都不许去!」
   
    华贵人不找事,事情却要找上门来。
   
    这日黄昏,有人不请自来。
   
    何管事一张脸肥白油腻,偏生生着一双过分细长的眼,眼里的光森冷阴沉。
   
    被他盯着,宛如一条蛇爬行过背脊。
   
    也不等华贵人开口,这人自说自话,「有些日子没见了,娘娘可安康?听闻娘娘院子里的菱月病了,奴才特来探望。」
   
    这人便是管着份例的管事,也是造成菱月伤病的祸首。
   
    他嘴里说着菱月,可眼睛不由自主瞄上了雅奴,细长眼里浮现出一丝贪婪,「往常都是菱月去奴才那里领取份例。娘娘,如今菱月病了,倒不如换人过来领取。」
   
    他的话意味深长,「奴才保证娘娘定能得到足额的份例。」
   
    华贵人不置可否。
   
    随着他越发放肆的视线,雅奴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双眼里充满了惊恐。
   
    这般模样似乎更加激发起了何管事的兴趣,他竟当着华贵人的面,舔了舔嘴唇,「奴才这就先回去了。娘娘,奴才方才说的话,请您三思。」
   
    何管事走后,雅奴一下子跪在华贵人面前,「娘娘,奴婢,奴婢~」
   
    小拙死死咬住牙关,攥紧了拳头。
   
    9
   
    雅奴终究逃过了一劫。
   
    何管事死了。那晚他的生辰,一众同僚下属为他庆生,席间觥筹交错,好不欢乐。
   
    岂料乐极生悲,晃晃悠悠走到后院,一头栽进井里,就那么没了性命。
   
    他一死,同僚下属忙于争夺分食他手上的权利,压根没人记得为他送行。
   
    他的最终归宿,听闻是冷宫边上的乱葬岗。
   
    接任何管事的,是一位姓马的管事。不说别的,就从长相而言,比何管事慈眉善目多了。
   
    马管事上任以后,大约要展现出他与何管事迥异的管理风格,华贵人院子里的份例恢复了应该有的额度。
   
    也再不需要菱月付出额外的代价去换取。
   
    似乎一切风平浪静,只要我们老实本分地守在这一方天地里,便再不会被觊觎被伤害。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愿意试着忘记我应该背负着的那些仇恨。
   
    10
   
    华嫔告诉过我,关于我的身世。
   
    在我出生以前,母妃是皇宫里最艳丽、最受宠爱的贵妃,和我爹恩恩爱爱,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泼洒狗粮。
   
    皇后以及其他三位妃子,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扎着我娘的小人,巴不得下一秒,这位美貌与家世并重的幸运儿来一个原地消失。
   
    在我被太医诊断出来后,我爹握着我娘的手,送在嘴边轻吻一下,深情无比,「爱妃好生养胎。无论它是男是女,都会是我最宠爱的孩子。」
   
    我娘娇滴滴地靠在我爹怀里,对这个尊贵男人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听说我娘怀孕的消息公布后,德妃的宫里,三天消失了两位宫人。
   
    皇后更是掰断了三只指甲,她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痛楚,眼底深处是一片噬人的冰寒。
   
    11
   
    我娘很娇,这是后来外公留下的暗卫告诉我的。
   
    在闺中就很娇。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父母的宠爱就不用说了,还有几位兄长随时为她打架。
   
    无论是隔壁不惜爬墙给她送上春日里第一朵花的芝兰玉树小哥哥,还是花了大笔银子、只为和出门踏青的我娘来一次美妙的「偶遇」的风流倜傥少将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几位舅舅的重点打击对象。
   
    那时候啊,我娘是世上最幸福的少女,她曾经以为,可以将这种幸福一直拥有下去。
   
    12
   
    十五岁那年,我娘在湖畔边,和一位俊秀的青年相遇。
   
    那是我二十二岁的父皇。
   
    当时他还是一个没什么竞争优势的皇子,母族仅仅是才兴起不到两代的新贵世家,完全无法和其他皇子身后的老牌世家的实力相抗衡。
   
    而且,遇到我娘的时候,我的父皇已经有了一位正妃,和两位侧妃。
   
    爱情这玩意,有时候真的犹如五石散,让人痛恨,又抵抗不住它的诱惑。
   
    我娘哭也哭过,骂也被骂过。
   
    最严重的一次,我外公已经高举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他发誓会疼爱一生的幼女脸上。
   
    到底没忍心落下。
   
    外婆和几位舅舅红着眼,隔开了那对父女。
   
    再后来,我娘成为宁王的第三位侧妃。
   
    13
   
    我娘的嫁入,被视为我外公的站队。
   
    外公和几位舅舅,彼时已经是威名赫赫的战将。
   
    他们在沙场上的丰功伟绩,反哺了宁王的势力。
   
    对阵宣国获得大胜后,宁王正式踏上了继位者的第一序列。
   
    几大势力彼此虎视,外公和舅舅们再无路可退。
   
    唯一的路,就是护送宁王登顶。
   
    所幸最终,他们做到了。
   
    宁王三十二岁那年,从王成皇。
   
    我娘也从宁王侧妃,成了贵妃。
   
    待我落地那日,她的分位又晋升半级。
   
    皇贵妃,位同副后。
   
    当时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
   
    要是故事照着原来的方向发展过去,也就没有了另外一个故事。
   
    14
   
    几天后,一切过往灰飞烟灭。
   
    外公和几位舅舅以勾结外族入罪,外婆和府上女眷尽数自尽。
   
    我娘疯了,差点将皇后掐死。
   
    我在襁褓中,一只手在我脆弱的脖颈上徘徊良久。
   
    最后退开了去。
   
    有时候,恨一个人,不是希望对方死,而是希望对方活。
   
    活得不如死。
   
    15
   
    赵家的辉煌,几乎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满门灭尽。
   
    只余下一位疯妃,以及一个注定悲剧的公主。
   
    皇帝放过了他爱过的女人,以及他们的女儿。
   
    我娘被放逐冷宫的西北角,宫人们送饭过去,都不敢靠近院门。
   
    因为此前有宫人险些被我娘咬断了脖子上的动脉。
   
    从此以后,我娘就成为冷宫的禁忌,宫人们的噩梦。
   
    以及传闻中的恶鬼。
   
    华嫔问过我,是否想去看看我娘。
   
    我摇头,「让她清静清静吧。」
   
    华嫔勾起嘴唇,「倒是个聪明孩子。」
   
    当满腔的信任和痴情都是错付,更连累真心疼爱自己的家人枉死,任是谁都无法面对和那个人生下的孩子。
   
    16
   
    命数似乎不肯放过我们。
   
    菱月还是死了。
   
    何管事死在他生辰那晚,菱月也是。
   
    那天清晨,明明我和她说好了,待她回来,我要亲手煮一个鸡蛋给她,当作给她的生辰礼物。
   
    菱月温温柔柔地笑,「奴婢先谢过公主了。」
   
    虽然已经谢过,但是她没能吃上我亲手煮的鸡蛋。
   
    晚膳时分过去很久,菱月还是没有回来。
   
    雅奴慌乱不安,小拙要出去寻菱月。
   
    我也想跟着。
   
    华贵人坐在桌边,指尖深深陷入额头,眉心间重重隆起一道皱褶。
   
    马管事身边的小内侍到了院门口,并不进来,尖着嗓子,「禀娘娘,菱月冲撞了雪贵人,她自知活罪难逃,自个儿投了井,尸身已经抬去乱葬岗了。」
   
    「马管事怕娘娘不知晓去寻人,特地让小的来一趟,给娘娘报个信。」
   
    「奴才这就走了。」
   
    雅奴紧紧咬住手背,还是没能阻止凄厉的哭声。
   
    整个晚上,谁都没有言语和动作。
   
    华贵人一直端坐在桌前,维持着一个姿势,仿佛一尊石像。
   
    17
   
    雪是皇帝赐给薛贵人的字,因其肌肤胜雪,格外引人怜惜。
   
    薛贵人家世不显,能入宫并且顺利晋为贵人,死去的何管事在里面出了很大的精力。
   
    何管事是薛贵人五服以外的表叔。
   
    如今何管事意外身亡,对于薛贵人而言,宛若断了她一条利臂,她心里怎能不恨?
   
    不过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何管事的死并不是意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将菱月视为眼中钉。
   
    何管事私底下性情暴虐,最爱折腾貌美宫人。而菱月和他走得最近,受他折磨最多。
   
    在菱月因着何管事的折磨大病一场差点熬不过去后不久,何管事就落水死亡。
   
    时间上的巧合让薛贵人不由分说把菱月钉在了杀人凶手的位子上,找到机会便要除去眼中钉,为何管事报仇。
   
    那日菱月惦记着早些回来,步伐匆匆,撞上了正在赏花的薛贵人。
   
    薛贵人眯起了眼睛,一条毒计生出,要了菱月一条命。
   
    而华贵人,只配听到一位小内侍含糊不耐的禀报。
   
    也就是说,我们连菱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18
   
    我去了乱葬岗附近,点着一盏灯笼。
   
    偌大的乱葬岗,在夜色渲染下,仿佛一座人间地狱。
   
    这里埋葬了太多的冤魂,以及不见天日的秘密。
   
    我的菱月就在这里,但是我要怎么找到她?
   
    我并不害怕,因为阿均肯定在我身边,即使她用沉默不语来表示她的不认同。
   
    「阿均,」她不说话,我却想说,「一直忍着别人给予的苦痛和磨难,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阿均继续沉默。
   
    我看着手上灯笼映射到的最远处,「忍下去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忍着,熬着,最终只是枉然,」灯笼的光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连我都要被这夜色吞噬一般,「那么忍耐有什么意义?」
   
    「至少可以活着。」阿均终于开口,声音沉沉。
   
    我转身看着她,她的脸隐藏在黑暗里,「这样的活着,我不要。」
   
    阿均难得多了些话,「如果您没有除掉那个内侍,您的侍女即使受些罪,或许也不会死。」
   
    「公主,您想过吗?」
   
    原来是我,害死了菱月?
   
    19
   
    疲倦地回到院子里,华贵人坐在我的房间里。
   
    十几年来,她从未进入过我的房间,连话都很少跟我说。
   
    她问,「你去找菱月了?」
   
    我把灯笼放好,「嗯。」
   
    华贵人耻笑,「那么大一片地方,你找得到吗?」
   
    我诚实地摇头,「所以我不找了。」
   
    华贵人看着我,「我之前就跟她说过,屈辱地活着并没有任何意义。她非要去做,宁愿被人折磨,最后还送了命。」
   
    「她是不是很蠢?」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华贵人已经起身,向来冷淡的眸子里,似乎燃起了一团暗火,「希望她的蠢是值得的。」
   
    「你想怎么做?」我问她。
   
    华贵人看着我,「那么公主想怎么做?」
   
    活下去。
   
    不再备受折辱地,活下去。
   
    20
   
    在后宫强大的存在里,有着两种情况。
   
    一种是父兄给予的强硬背景,一种是来自帝王的偏爱。
   
    后者不如前者的长久和安全,不过经营得当,也可以在后宫安稳顺畅度过余生。
   
    比如薛贵人,她的张扬跋扈,就是来自于第二种情形。
   
    但是如今的情形对她来说,有些不妙。
   
    月华院的华贵人消失几年后,再次出现在了后宫的战场上。
   
    不同于薛贵人仅仅以胜雪的肌肤夺得帝王青睐,当年的华贵人,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貌著称。
   
    那一人之上的一人,是我那位从未见过的亲娘,昔日的赵贵妃。
   
    几次偶遇过后,皇帝对重新对他展颜的华贵人沉迷不已。
   
    一段时间后,华贵人晋升成华嫔,月华院,也改为了月华殿。
   
    「月华」二字,还是皇帝亲手写下的。
   
    后之下为妃,妃之下为嫔,嫔之下就是不能独立拥有寝宫的后宫女人们。
   
    是以华嫔的月华殿,即将迎来几位姐妹。
   
    薛贵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华嫔特意点名的。
   
    薛贵人跪在华嫔面前,忍不住浑身轻颤。
   
    华嫔笑了,「薛贵人这是在怕本宫?为何?」
   
    薛贵人直想痛哭出声,可是接触到华嫔阴冷的视线,她吞下了所有的辩解和求饶。
   
    华嫔不会放过她的。
   
    21
   
    薛贵人投靠了皇后。
   
    皇后亲自驾临,脸上一片端方大度,「本宫瞧着薛贵人很是亲切,有些像本宫的远房表妹,所以本宫想让薛贵人到坤宁宫那边去与本宫作伴。不知道华嫔可舍得放人?」
   
    华嫔看了薛贵人一眼,眼波妩媚,「既然娘娘开口,薛贵人,你就随娘娘去吧。」
   
    薛贵人满脸遮不住的喜色,好似从猛兽嘴边脱险,「谢娘娘。」
   
    待她们一行走远,华嫔坐在美人榻上,吃着雅奴剥好的葡萄,「她以为坤宁宫,就不是深渊地狱了?」
   
    一年一度的拈花节。
   
    两个月不见,薛贵人一身肌肤更是赛雪,当众一曲婆娑舞,晃乱了帝王的心。
   
    皇帝重新燃起对薛贵人的兴致,甚至冷淡了华嫔。
   
    后宫里的毒蛇们又蠢蠢欲动,想浑水摸鱼。
   
    华嫔以不动应万变。
   
    她对我说,「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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